在遍历了世界多个角落后,我发现朝鲜无疑是其中最神秘的国家之一。由于某种原因,朝鲜与外界的信息极为有限,这种神秘感激发了我去朝鲜的强烈愿望。我清楚地意识到,我们所能接触到的,或许仅仅是朝鲜最为光鲜的一面,而那些隐藏在幕后的真实情况,对我来说依旧是冰山一角。
这次的朝鲜之旅,彻底颠覆了我对这个国家的认识!
1、由于朝鲜的特殊性,前往这个国家的旅游必须跟团。出发点众多,包括丹东、沈阳、北京、上海等地,旅游团种类繁多,从一日游到六日游不等。我选择了为期六天五夜的行程,这样的安排既不紧张也不拖沓,恰到好处!
朝鲜虽然面积不大,但近年来开放的旅游区域已经比十年前扩大了许多。平壤是主要的旅游目的地,而平壤以外的景点如妙香山、金刚山、西海水闸、开城的板门店等也各有特色。但对我来说,平壤无疑是重中之重,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来深入体验。
2、在朝鲜,每个旅游团队都会配备两名导游!这不仅是为了方便管理和介绍景点,更重要的是确保游客不会随意行动。导游们在带团时必须遵守严格的规章制度,以控制他们从游客处获取外界信息。
在与导游的相处中,我发现她们通常不会直接拒绝游客的要求,而是以各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不可行。这种处理方式让游客感觉到限制并非来自朝鲜官方,而是客观条件所致。
特殊情况下,导游们会巧妙地回避问题,显然他们接受过专业训练!尽管如此,他们的专业和友好,仍然为我的朝鲜之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,在此我要向她们表达诚挚的感谢!
3、进入火车站的那一刻起,朝语便成了我们耳边的旋律。观察中我发现,朝鲜人和中国人的区别并不像某些文章所描述的那样明显。在车外,判断是否为朝鲜人的一个简单方法是观察行李。大包小裹的,大多是朝鲜人,他们携带的物品种类繁多,从水果到电器,应有尽有。在车厢内,他们脱下外套后,胸前的像章成了区分的标志!
4、火车启动后,我们很快经过了鸭绿江断桥,这是美军轰炸的遗迹,也是丹东最著名的景点之一。车厢内部的构造与国内的硬卧相似,但空间更为狭窄,床品的清洁程度令人堪忧。我和朋友分别占据上下铺,与我们同处一小隔间的四位朝鲜人,给我们的旅程增添了几分真实感!
5、过了鸭绿江,我们正式进入朝鲜境内。列车在新义州停靠检查,耗时超过两小时。由于我们是小团队,检查尤为严格。手机、社交应用和相册是检查的重点。我发现我的相册被翻看过,而对行李的检查更是严格到令人难以置信。年轻的检查员显得尤为严谨,他们会仔细检查每一件物品,甚至连书本都不放过。
朝鲜对拍照有严格的限制,只允许拍摄积极向上的内容,禁止拍摄当地的风土人情。
经过一系列的检查,我们被请到过道,为其他乘客的检查腾出空间。朝鲜人接受的检查更为严格,他们的行李被一一拆开检查。但所有的朝鲜人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和配合,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。
朝鲜大多数人没有护照,无法自由出国。能够踏上国际列车的,要么是富裕阶层,要么是生活无忧的人!
6、沿途经过的每一个车站,无论车站大小,红彤彤的标语和画像随处可见。
7、我们的女导游之一,小李,是个23岁的年轻小姐姐,画着精致的眼线,背着双肩包,去年刚开始工作。在朝鲜,导游们的汉语水平令人印象深刻!不仅能够流利地使用各种成语和典故,还能熟练地掌握基础汉语。这些导游大多毕业于朝鲜旅游大学,尽管的大多数从未踏足中国,但语言技能在带团过程中得到了显著的提升。
她考虑到我们长途跋涉的疲惫,便将当天的行程稍作调整,直接带我们去酒店休息。羊角岛酒店,作为平壤的特级酒店之一,主要接待外国游客。由于是淡季,酒店内人员稀少,房间条件与国内的三星级宾馆相仿。
羊角岛酒店建于1995年,位于大同江中心的一个小岛上。由于岛形似羊角,故得此名。酒店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,三面环江,只有一条道路与外界相连,这样的布局便于对游客进行管理。
平壤让我想起了我刚刚访问过的另一个城市——哈瓦那。两者都是多彩的社会主义国家,实行配给制、免费教育和医疗。然而,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特点。哈瓦那混乱而热情,朗姆酒和雪茄随处可见;而平壤则显得内敛而隐忍,让人放弃了对网络和电力的追求。
8、黎明大街是平壤的高级街区之一,楼房造型现代,色彩大胆,最高的建筑达到了70层。拍摄这些高楼大厦,是我们导游非常支持甚至鼓励的,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国家建设成果的象征!
虽然导游声称这里的入住率超过80%,但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实际情况并非如此。
尽管如此,这里的孩子们仍在游乐区域嬉戏,居民们互相交谈,其乐融融。在朝鲜,能见到人们遛宠物狗的场景实属罕见。
李导教我们一种辨别民宅和办公楼的方法:有阳台的是民宅,没有的则是办公楼或其他用途的建筑。但在朝鲜,阳台上几乎看不到人影,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吧?所有阳台都是敞开式的,没有封窗、晾衣架或防盗窗。除了少数家庭会摆放几盆花外,每家的阳台几乎一样,没有杂乱的物品,显得非常整洁。
9、虽然平壤的夜晚也有万家灯火,但与我们习惯的城市景观相比,这里仍显得过于昏暗。
我曾提到未来科学家大街的夜景有点像重庆,随后我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重庆的夜景照片。李导站在我身边,我感觉到她最初对看我的手机有些抗拒,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!那一瞬间,她的眼神流露出震撼……
10、朝鲜的女孩们。她们不在于华丽的外表,而是体现在温柔得体的举止中。打扮自然而朴素,常见的装扮包括蝴蝶结、及膝裙和肉色丝袜,这些在国内年轻女性中逐渐失宠的装扮,在朝鲜仍然是常见的选择。朝鲜女性对稳定的婚姻和家庭关系抱有强烈的向往,她们在单位和家庭中都表现出极大的顺从。
在朝鲜,女孩子从小就在学校学习唱歌、跳舞和弹琴,她们说话的声音轻柔细腻!我曾询问导游李小姐,朝鲜女性更倾向于选择什么样的人结婚?她迅速而详细地回答:首先是服过兵役的男性,其次是党员,最后是大学毕业生。
平壤街头的警察,尤其是女警,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!每一位都是精心挑选的美女!不过,朝鲜有严格的规定,禁止拍摄警察,因此她们通常会避开镜头。
11、朝鲜人的面部表情很具有特点。在街上,很少看到大声笑出声,大多数人的表情严肃,甚至有些忧郁,即使是小孩子也大多安静。但他们与其他国家的都市人群不同,他们的表情中不带有麻木和焦虑,而是显得平和而好奇。
关于朝鲜人喜欢喝酒的问题,我曾询问导游李小姐。她似乎想要否认这一点,但另一位导游申小姐姐抢先回答说:“我们也是人,我们也会吵架,偶尔会有打架,只是比较少。”
12、朝鲜对穿着有严格的规定。牛仔裤被视为资产的象征而被禁止,对发型也有明确的规定,提供了标准的发型供人选择。我曾询问导游关于染发的问题,她最初误解了我的意思,以为我指的是老年人将白发染黑。当我提到染成红色、金色或彩色时,她笑着摇头说,虽然可以染发,但没有人会这么做,因为黑色是最好的!
13、朝鲜人的穿着风格与七八十年代初的中国相似,款式和颜色都相对单调。男的通常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、西裤和黑色皮鞋。平壤女人的衣着稍微多样一些,常见的装扮包括小西装搭配短裙或短款风衣,还有一些人穿着朝鲜的传统服饰!无论男女,都会在外衣的左领上佩戴徽章。
14、在朝鲜的工作环境中,理论上不存在失业者。在学校毕业后填写志愿表,表明自己的理想职业,然后国家会根据个人能力和其他因素进行工作分配。在朝鲜,人才流动性较低,许多人一旦进入某个行业,就会在那里稳定工作,直至退休。
15、朝鲜的平均工资大约为400元人民币。在朝鲜,工人的收入相对较高,科学家、教师、医生和涉外工作者的收入更是如此。例如,导游们自称月收入约为600元。因此,尽管朝鲜的真实物价并不高,但卖给外国游客的商品价格却与国内相仿,甚至更贵。
导游告诉我们,在朝鲜并没有“工资”这一概念,而是有“生活费”的说法。每个月,国家会定期发放生活费,以保障基本的饮食、交通和服装需求。此外,还会发放一些粮票、布票等。
16、五一国际劳动节,在平壤也是一个重要的节日!许多单位会在这一天组织娱乐活动,如在工厂空地上举行各种比赛或抽奖,并发放洗发水、洗衣液、笔记本等民生用品作为奖品。导游还提到,朝鲜也有彩票,中奖通常不会得到现金,而是诸如汽车、电视机、冰箱等实物奖品,最低等级的奖品可能是一条香烟。
17、在朝鲜的城市生活中,居民楼的一层常设有商店,提供食品和日用品。这些商店外观简单,缺乏繁复的装饰和招牌,只是简单地标注“杂货店”、“烟酒店”等字样。尽管是国营,但同样商品在不同店铺的定价却有所不同,且并未实行明码标价。
18、平壤最大的购物中心——光复地区商业中心,也是唯一一个允许外国人使用朝币消费的地方!这座三层的商场,一层主要销售食品生鲜和日用品,二层则提供服装、鞋帽、建材家居和乐器等商品,而三层则是餐饮区,设有免费儿童乐园。我曾想换取100元人民币,但导游告诉我,商场内的商品价格昂贵,这点钱买不了太多东西。
在光复商场,除了外国游客,也有不少本国人前来消费。商品价格对于当地人来说相对较高,例如矿泉水、自制奶油蛋糕、扎啤和自产面包的价格都不低。甚至一辆自行车的价格高达650元人民币,而一个中国产的充电宝则要价100元。朝鲜最好的烟一条约260元,而卖IKEA家具的价格更是高昂,一个桌子要价3000元人民币,普通沙发则高达5000元。
朝鲜的水果种类和质量较为贫乏,苹果个头小且口感软,黄瓜小且水分不足。然而,朝鲜自产的冰淇淋味道不错,价格亲民一块一根,牛奶香味浓郁!
19、在娱乐方面,在我没去朝鲜之前,我一直认为他们的娱乐项目,还是停留在80年代的水准!没想到去了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,朝鲜的凯旋游乐场位于平壤市中心,游乐场内人流众多,但外国游客可以不用排队直接体验,价格却是国际水准,如碰碰车和过山车的费用。
20、交通方面,朝鲜的高速公路因资金缺乏而得不到及时修缮,路面凹凸不平,车辆行驶受限。高速公路上没有收费站,但设有多个关卡,尤其是进出平壤的要道,由军队严格把守。朝鲜的汽车数量较少,私人买卖车辆不被允许!
根据车牌颜色,可以区分单位车、私人车、军车和外国人车。朝鲜的交通管理严格,违章行为少见。
在平壤,除了公交车外,还有许多出租车,但费用昂贵,当地普通居民难以负担。外国游客在朝鲜无法单独打车,因为司机违反规定会受到严厉惩罚。大多数人选择乘坐公交车或骑自行车出行。平壤和开城设有自行车专用道,便利了市民出行。
平壤地铁是世界上最深的铁路系统之一,风格与莫斯科地铁相似,但装饰不如莫斯科精美。地铁内的壁画由马赛克拼成,细致独特。地铁票价象征性收取,乘客可自由乘坐。地铁车厢内,乘客多保持安静,地铁门需手动开启。
朝鲜的电车拥挤,但等车的人们排队有序,没有拥挤和插队现象。由于经济体制原因,交通工具上没有广告,甚至连车辆品牌都不明显。公交站牌上展示的是风景图片,而非广告。
21、在朝鲜农村,道路多为土路,铺设路面率低。农村路上汽车稀少,主要是自行车和步行。农民的耕作方式较为原始,缺乏机械辅助,以人力和牛力为主。
22、在这个物质并不富裕的国家,我来之前已经做好在朝鲜能瘦几斤的准备,但朝鲜都那几天里,饭菜谈不上惊艳,却总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简朴而真挚!第一顿团餐,桌上摆满了冷菜、明太鱼汤、牛肉、烤鸡等,尤其是那糯软可口的打糕,让我对朝鲜的饮食文化刮目相看。
在平壤的玉流馆,人头攒动,本地居民排长队等候,而我们被引至一个专门的包间。
朝鲜冷面与东北的酸甜口味迥异,需要根据个人口味加入醋、芥末和酱油调味。尽管我个人更偏爱中国风味的冷面,但朝鲜的辣白菜却让我念念不忘,它的咸香与韩国的酸味截然不同。
两位导游听后,兴致勃勃地分享着正宗辣白菜的制作方法!此时此刻才让我感受到了,她们身上的生活气息!
在平壤的公园里,烤肉成了市民们的最爱。阳光下,围坐在草地上,铁锅和泡菜相伴,其乐融融。我也尝试了当地的烤肉,虽然味道平平,但体验了朝鲜人对肥肉的偏爱。
23、朝鲜的生活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仍然与世隔绝。虽然没有互联网(只有内部网),但在新义州检查时,手机信号依然稳定。朝鲜为外国人提供的电话卡价格昂贵,网络速度极慢,几乎无法发送图片或使用GPS。在朝鲜,国内手机只能作为相机使用,而打电话回国则需依赖酒店的固定电话,费用昂贵。
自2008年起,朝鲜全面放开手机业务,普通百姓可以购买并使用手机,尽管只能上朝鲜的3G网络,但智能手机的普及率在年轻人中迅速增长。他们的手机使用安卓定制系统,可以浏览新闻,但目前还没有成熟的聊天软件。
24、从高处俯瞰,平壤的建筑色彩斑斓,城市绿化规划得当。每条街道都干净整洁,每个角落都经过精心打理。我从导游那里了解到,每一片街道都由固定居民负责清扫,加之朝鲜民众普遍教育程度较高,街道上鲜有垃圾。
25、在朝鲜,体育运动也是居民生活的一部分。李导告诉我,排球、篮球、羽毛球和乒乓球是当地最受欢迎的运动
26、在朝鲜,三个“免费”的政策——住房免费、医疗免费、教育免费,构成了他们最为骄傲的社会福利。
朝鲜实行的12年义务教育制度,确保了学生在学习期间,所有学杂费和书本费由国家承担。在平壤,学生的日常生活不仅仅局限于上午的课堂学习,下午则在老师的组织下参与科技、艺术、文化和体育等多方面的培训,或是参加各种社会实践活动。
在平壤,常常可以看到母亲们带着孩子参加各种兴趣班。询问导游得知,这些附加课程在周末也同样免费开放给小朋友们。由于朝鲜国内目前没有私人企业,因此也不存在各种培训机构。
在朝鲜旅游的体验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旅游团的选择。我在朝鲜见识到了各种旅行团,他们大多只会访问几个热门景点,很少有机会深入探访当地的生活,如逛街、参观工厂或游乐场。特别是如果被分配到朝鲜男导游,旅行的乐趣可能会大打折扣,因为据说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严肃而古板的。
在朝鲜,我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让我感到动摇和困惑。我开始质疑自己的所见所闻,不知道哪一部分是真实的。与此同时,其他旅游团因为有不同的导游,他们的体验和印象也可能截然不同。
朝鲜,这个国家,究竟是一个孤立的岛屿,还是一个乐园?答案可能并不简单!需要你自己去辨别,去体验,也许还需要以一颗温柔的心去理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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